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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单,陆巷

发表于:1970-01-01 发布人:洞庭山碧螺春网 来源:东方文化周刊 2010年第14期 阅读次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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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村走出的“会元宰相”已经是第二次去陆巷了。这个因《橘子红了》而为人所知的太湖畔的古村。

村里祠堂的资料记载着,陆巷古村是明代正德年间宰相王鏊的故里,因其母亲姓陆而得名。王鏊曾被其门人唐伯虎称为“海内文章第一,山中宰相无双”,虽说出于对老师的崇敬而略有几分夸张,但究其一生,的确也算得上是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了。

王鏊从小聪颖异常,8岁能读经史,12岁能作诗,16岁随父读书,写得一手漂亮文章,手抄文章从陆巷村传入吴江县,又从吴江传入苏州,最后传到北京国子监,国子监师生争相传阅,称其为天下奇士。

明成化十年(1474年),他接连取得全省乡试第一、礼部会试第一、金殿面试第三的成绩,成为读书人最为羡慕的“探花郎”。

读而优则仕,很快,王鏊便官运亨通,一路做到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,随后又擢升为少傅兼太子太傅、武英殿大学士。57岁时进入朝廷内阁,称为“会元宰相”,可谓意气风发了。

不过这位大学士虽位高权重,却十分正直清廉,有几分文人的清骨,最终因看不惯朝内的奸臣当道,愤而致仕,终其生不肯复出。

王鏊致仕回乡后, “ 不治生产,惟看书著作为娱,旁无所好,兴致古澹,有悠然物外之趣”。他潜心学问,文章尔雅,议论精辟,使弘治、正德间文体为之一变。著有《震泽编》《震泽集》《震泽长语》《震泽纪闻》《姑苏志》等。

王鏊为官清廉, 全无积蓄,被人称为“天下穷阁老”。即便如此,但因为中国人向有的衣锦还乡情结,王鏊位极人臣后,自然也不会忘了衣锦归乡,显宗耀祖。立牌楼、修宗祠、建宅院那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,再加上王家世代官宦,家底殷实,也就给陆巷古村留下了惠和堂、怀德堂、宝俭堂等30多座古色古香、具有浓郁明清风格的古建筑。

王鏊的故居“ 惠和堂” 至今保存完好。“惠和”两字取“给人恩惠、世代和平”之意。这是一座前后五进的明代官宦府第,宽大厚实,厅堂梁架用料粗壮,极为讲究。主楼楼前有一堵磨砖贴面的大型照壁,高与书楼屋檐相齐,瓦滴上嵌有砖雕,镌刻有形态各异,栩栩如生的“九狮图”图案,两端各有三块砖雕花鸟图案,照壁中央又嵌有圆形“丹凤朝阳”图案。

这些古迹得以保存,完全得益于东山岛独特的地理环境。在明代,陆巷古村四面环水,周围是重重叠叠的芦苇,一望无际,像一片原始森林,小船驶入芦苇丛中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苏州或吴江县的人要到东山,必须有熟悉水路和芦苇荡的向导带路,否则就会迷失方向。

陆巷村对外交通闭塞, 进城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木船,如遭风雨天,太湖浊浪排空,船舶无法通行,交通就告断绝,如同一个孤岛。特殊的地理环境,使这些古迹在“文革”中得以幸运地保存下来。

橘林掩映的烟火人家

沿着吱吱呀呀的木楼梯,走上二楼主人的卧室,雕梁画栋犹在,落满灰尘的窗棂却透着说不出的寂寥。推开窗,寒风扑面,屋檐上的荒草随风摇摆,更添了几分萧瑟。

这样的天,或许是不该来陆巷的。下楼,来到后院,李树花直刺灰暗的天空,给这荒芜冷瑟的冬增添了一点生气。院子已经有几分荒芜了,野草漫生,斑驳的墙面上爬满藤萝,有暗红色的叶片,像缀在墙面上的流苏。一些破损的石凳堆在墙角,苔青藓绿。这样的院落,令人想起西厢记里崔生与莺莺幽会的心跳,钗头凤里陆游与唐婉错过的叹息。

出了惠和堂,去寻觅印象中那个安静的小院落。

三年前的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我们曾在那里闲坐清谈。院内秋菊吐芬,橘香正浓,屋子的主人将老屋的历史娓娓道来,一段旧时光便从遥远的过去走到眼前。那是一段至今仍留在记忆深处的悠然时光。

可是却遍寻不着。短短三年,那群阳光下欢声笑语的我们已然各分东西,各自为了人妻,人夫,人母,人父。聚了,散了,时光就这么划过去了。

还是上山吧,再好好看看这橘香古镇。

路遇寒谷寺,进寺礼佛,正值晚课时间,禅音萦绕。凡俗之人,不愿打扰师傅清修,悄然来到后院,却不料这里是俯瞰陆巷的绝佳之处。漫山的橘林中,灰色的屋顶鳞次栉比,橘子如一个个橙红色的小灯笼点缀其间。不远处,太湖像一条柔软的白丝带,将古村轻轻挽入臂弯。依山傍水,如此一个风水绝佳之地,难怪出了王家这样的诗书官宦世家。

位于太湖中央孤岛之上的陆巷,远离城市,隔着一个烟波浩渺的太湖,历朝历代的战火不易波及,所以岛上的古建筑得以保全,而岛上人家也得以过着世外桃源般的悠闲生活。

站在橘树下,俯瞰脚下的烟火人家。炊烟袅袅,不管老屋几易其主,生活都是不变的。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这样简单的生活,却是我们这可怜的城市人最企盼的。

太湖之畔的简单生活

下了山,顺着石板路,走进古村的深处。有序安放的青石板,踩上去,发出轻悠的足音。平整的路面下,石纹凹凸有致,想象即使是下雨天,也不会弄湿村妇们的绣花鞋。窄窄的巷子,只容得下一辆三轮车经过,车上有黄澄澄的橘子,透出丰收的喜悦和新鲜的芳香。

大老远便看到高高竖立着的解元牌楼,经过漫长的岁月洗礼,牌楼的颜色已经变成一种深深的暗褐色,精美的花纹也已模糊不清。曾经的辉煌与荣耀,也已随着时光的流逝,化作村民屋顶的一缕轻烟,随风飘散了。

牌楼下有卖白玉糕的小店,雪白的糕,冒着热气,甜香软糯,吸引着我的味蕾。买一块, 坐在木条凳上细细品尝,果然美味。想起上次来时,也是坐在同样的木条凳上,吃着同样的白玉糕,一旁有老人眯缝着眼晒太阳,旁边卧着慵懒的猫。那一刻的安宁,足以休憩一周的疲惫。

走到村口,是一个用条石砌成的古码头,那是村中古代唯一的对外交通口岸,王鏊就是在这里上船,赴京赶考,光荣而归。水面上横七竖八地停泊着几艘渔船,村民用它来捕鱼捞虾,维持生计。渔船并不用来载客,所以没有景观船刻意雕琢之美。村口的银杏树将金黄的颜色倾泻入水中,给这青灰的水面增添了几分亮色。

这里的水道连接着太湖,看似狭窄简陋,却可通天下。

出村不远,便来到太湖边了。浩渺无垠的太湖,与天浑然一色,一眼望去,苍茫无际,大得令人失去方向感。好在近处有渔船。冬季休捕,渔民结束了一年的忙碌。船上有女人在修补渔网,老人则抱着孩子坐在船头看风景,猫竖着尾巴在主人脚前绕来绕去,狗在岸边撒欢。

船上的生活,如此简单而生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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